遭遇“冰”与“火”双重践踏 昔日“爱乐之城”洛杉矶已面目全非

当地时间5月6日，弗里德里希·默茨(mòcí)就任德国新一届总理(zǒnglǐ)。5月14日，默茨在(zài)德国联邦议院发表讲话表示，他(tā)的政府将“致力于团结欧洲和美国”，“建立一支欧洲最强大的常规(chángguī)军队”。早在竞选期间，默茨就在德国军力建设和对援助乌克兰政策上表现出比前任总理，也是此次(cǐcì)竞选的对手朔尔茨更加积极的态度。刚一上任，默茨就宣布“建立一支欧洲最强大的常规军队”，也是在兑现他的竞选承诺。 德国作为二战战败国，在(zài)二战后国防军建设受到严格限制，驻德国美军是(shì)美国在欧洲的(de)最大军事存在。虽然德国经济在战后迅速崛起，迄今是仅次于美国、中国的全球第三大经济体，但是，德国的军备发展一直(yìzhí)很(hěn)低调，年度防务开支占GDP的比重也比其他欧洲大国低很多。德国新总理默茨建设“欧洲最强军队”的宣示，之所以并不(bù)显得多么惊世骇俗(jīngshìhàisú)，是因为当前特殊的世界地缘政治格局和欧洲所面对的安全挑战。 特朗普第二次就任美国总统以来，不仅(bùjǐn)将北约欧洲盟国的(de)(de)防务开支标准从(cóng)占年度GDP的2%提升至5%，而且宣称要放弃对北约盟军的最高指挥权。当然，特朗普及其政府成员此类举动的目的不是放弃权力，而是推卸美国协防欧洲盟国、提供安全保障的责任。 与此同时，俄乌冲突久拖不决的情况下，美国和欧洲(ōuzhōu)国家(guójiā)显然低估了俄罗斯的战略韧性和战争能力(nénglì)。俄乌冲突之初，欧洲大国的领导人们(rénmen)低估了乌克兰人、乌克兰军队抵抗的意志和能力，他们劝泽连斯基退到波兰组建流亡政府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。 在乌克兰顶住了俄罗斯(éluósī)的猛烈攻势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反攻的时候(shíhòu)，支持乌克兰抵抗的美国和欧洲国家又显然(xiǎnrán)低估了俄罗斯的战争能力。俄罗斯在通过(tōngguò)恶战夺取马里乌波尔、巴赫穆特(mùtè)等战略要地后，开始了虽然节奏慢，但却是稳定向前推进的步伐，这样的势头到今天并没有改变。 从冷战时期，甚至(shènzhì)是二战后期开始，欧洲国家就在一定程度上患上了“恐俄症”。他们深切地知道(zhīdào)单凭欧洲的(de)力量，无法与俄罗斯强大的军力相对抗。这也是他们从心理上和实际上都(dōu)深深地依赖(yīlài)美国保护的原因。但是，俄乌冲突3年(nián)多以来，乌克兰在西方的支持下抗住了俄罗斯的“特别军事行动”。这从根本上打破了欧洲国家的“恐俄症”，他们看到了击败，至少是抗住俄罗斯的希望。 作为二战的战败国，德国(déguó)的军事发展备受世界关注。出于对(duì)战争的反思和发展经济的考虑，德国在(zài)军备发展方面一直很克制。此番德国总理默茨宣布建设“欧洲最强军队(jūnduì)”，只有在美国卸责与欧洲地缘政治出现变局的条件(tiáojiàn)下，才能顺理成章。然而，德国总理默茨宣布这一目标的依据是什么？ 一是经济实力强。德国是全球第三、欧洲(ōuzhōu)第一大经济体，但其年度防务(fángwù)(fángwù)投入在欧洲大国中是最低的(de)。例如，2019年德国GDP为3.85万亿美元，防务投入490亿美元，占比为1.27%。至(zhì)2024年，德国年度GDP增加至4.05万亿美元，防务开支734.1亿美元，占比为1.8%，接近美国提出的最低标准2%。 由此可知，德国的(de)经济体量大，为其增加防务投入、扩展军备(jūnbèi)奠定了(le)基础。仅以4万亿美元的经济体量看，达到3%就是1200亿美元，达到5%就是2000亿美元。毫无疑问，这就是2022年6月，德国联邦议院批准设立1000亿欧元特别国防基金底气的来(lái)源。为了给德国政府加大(jiādà)防务投入时在筹款上提供法理(fǎlǐ)基础，今年4月，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签署了在联邦议院和(hé)联邦参议院通过的《基本法》修正案，允许政府大规模举债投资国防和基础设施建设。这标志着德国抛弃(pāoqì)数十年来的财政保守主义，以支持加强军备和国防。 二是科技水平(shuǐpíng)高。德国(déguó)科技水平高，基础雄厚。当前，德国的(de)科技发展水平、工业精工制造都位于(wèiyú)世界前列。二战后，德国的豹式坦克等先进装备是公认的明星武器。在英国的“风暴阴影”导弹、美国(měiguó)的F-16战机都已经援乌之后，德国的“金牛座”导弹一直不敢放行，一方面反映出德国领导人(lǐngdǎorén)的谨慎心态，另一方面也缘于其精度高、射程远、毁伤强度大(dà)等原因，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德国科技水平高、军工实力强的事实。 三是军事底蕴厚。当前，以德国的(de)军事底蕴、军事文化基础，加之现有的全球第三、欧洲第一的经济体量，以及科技水平(shuǐpíng)和军工实力，在解开军事发展限制(xiànzhì)的缰绳之后，将释放出的军事能量必定不可小觑。 在当前美国推卸协防(xiéfáng)责任、俄乌冲突久拖不决(jiǔtuōbùjué)的情况下，北约在持续东扩之后，正在加强构建整个北约体系(tǐxì)的东翼防线。德国建设“欧洲最强军队”可谓恰当其时，必然产生深刻影响。 一是加强德国在欧洲防务中(zhōng)的(de)话语权。为了避免俄罗斯的过激(guòjī)反应，使战火祸及自身，当然也有乌克兰接受、消化、熟练使用西方武器需要一个过程的原因(yuányīn)，西方在援乌武器上一直采取“切香肠”式的逐步放开策略：从最先的“针刺(zhēncì)”防空导弹、“铁钎”反坦克武器，到“豹”式、“艾布拉姆斯”主战(zhǔzhàn)坦克，以及“海马斯”火炮、F-16战机等，在援乌武器射程上，也设置了限制。 5月26日，德国新总理默茨宣布，德国及(jí)西方国家不再限制援助乌克兰武器的射程及使用，乌克兰可用西方武器打击俄境内(jìngnèi)军事目标。这一宣示(xuānshì)，不仅是为乌克兰使用西方武器打击俄罗斯松绑，本身也表明德国在西方联盟援乌事务上(shàng)已经获得更大的话语权。此类(cǐlèi)消息宣布，此前若不是由美国领导人，也至少是由英、法领导人担当。 5月28日，德国总理默茨与到访的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签署德乌(déwū)在(zài)乌克兰联合生产远程导弹的协议。这(zhè)比长期以来受到(shòudào)广泛关注的德国向乌克兰提供“金牛座”导弹，对乌克兰的支持力度更大。这不是简单(jiǎndān)的向乌克兰输血，而是帮助乌克兰在先进导弹生产方面产生造血能力。 二是在构建北约(běiyuē)(běiyuē)东部防线中担当重要角色。俄乌冲突期间，北约接纳瑞典、芬兰(fēnlán)成为新成员。仅芬兰就与俄罗斯有(yǒu)1300多公里长的边界。此番继续东进，无疑使得俄罗斯与北约，尤其是与北约东线与俄罗斯接壤、接近的国家感到更大的威胁。此间，北约已经(yǐjīng)在其东线加强了部署，包括增派部队、增加装备。 4月23日，北约(běiyuē)宣布在其东线构建“无人机墙”的计划，即在北约东翼设立(shèlì)一个所谓“无人机墙”，作为其东线防御(fángyù)计划的一部分，通过加强(jiāqiáng)无人机部署以增强侦察和威慑能力，“以应对俄乌冲突对北约东线国家(guójiā)的持续威胁”。这个计划涉及的北约国家包括爱沙尼亚、拉脱维亚(lātuōwéiyà)、立陶宛、芬兰和波兰，德国人工智能防务公司赫尔辛公司是这个计划的重要承包商。 5月23日，在(zài)北约东翼防线(fángxiàn)国家立陶宛(lìtáowǎn)部署德国装甲旅(zhuāngjiǎlǚ)的揭幕仪式，在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举行，德国总理默茨和立陶宛总统瑙塞达参加仪式。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，德国首次向海外部署大型常驻军队，这个部署在立陶宛的德国装甲旅全员达5000人之多。 三是客观上强化欧洲战略(zhànlüè)自主。欧洲战略自主是一个常讲常新的(de)话题，但也是一个很难(hěnnán)实现的计划。此前很长时间(zhǎngshíjiān)内，美国的年度军费投入占北约国家年度军费的七成以上(yǐshàng)，在这样的条件下，欧洲战略自主几乎是无源之水、无本之木。据(jù)分析，欧洲实现战略自主和安全自保，需要欧洲国家每年投入1.2万亿美元的防务开支，而目前的现状离战略自主的目标还很远。 但是，随着(suízhe)美国对欧洲防务的(de)不断卸责，以及外部面临威胁的加剧，欧盟领导人、欧洲主要大国领导人都越来越意识到，欧洲国家必须靠自己来保障安全。随着德国这样的欧洲大国、经济大国在军队武装和军费投入上加大力度，欧洲国家承担自身安全的分量(fènliàng)会水涨船高，战略(zhànlüè)自主的程度当然(dāngrán)也会提高。 （作者单位：国防科技大学信息通信学院(xuéyuàn)） 吴敏文(wúmǐnwén)来源：中国青年报 2025年(nián)06月05日 05版 （来源：中国青年报(zhōngguóqīngniánbào)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