阔别百年的握手——马来西亚黄氏宗亲南安寻根记
阔别百年的握手——马来西亚黄氏宗亲南安寻根记
阔别百年的握手——马来西亚黄氏宗亲南安寻根记
寻亲成功后,黄敬杰(huángjìngjié)祖孙三代与南安黄氏宗亲(zōngqīn)、美林文化研究会成员合影留念。
东南网6月(yuè)5日报道(福建日报记者(jìzhě) 刘深魁 通讯员 黄钊伟 李贵灵 文/图)
5月31日,南安市美林街道美林文化研究会(yánjiūhuì),一场跨越山海的(de)重逢温馨上演。
来自马来西亚(mǎláixīyà)的黄敬杰祖孙三代11人站在美林文化研究会院落里,与阔别百年的宗亲(zōngqīn)紧紧握手。这个因寻根而起的故事,历经现代网络的探寻与传统族谱(zúpǔ)的追溯,终于在泛黄(fànhuáng)的族谱与热情相握的双手中写下圆满注脚。
寻根,要从一场闲聊说起。黄敬杰在(zài)工作中与一个福建客商聊天时,偶然提到自己的祖籍(zǔjí)是福建,却不知具体地址。这位(zhèwèi)客商的一句(yījù)“华人无论走多远,总要回来看一看”,像一颗种子埋进了黄敬杰的心里。
“我是谁?我从哪里(nǎlǐ)来?”这个追问,推着黄敬杰踏上了寻亲(xúnqīn)之旅——
在小红书找寻亲帖寻找线索,用AI技术比对祖辈四代姓名,联系马来西亚各地华人会馆……寻根的脚步兜兜转转,然而线索却如泥牛入海(níniúrùhǎi),直至遇见抖音(dǒuyīn)上的黄氏(huángshì)宗亲,转机才悄然降临。
“还没找到祖籍地,我就提前买好了全家人的(de)11张机票。”黄敬杰摸着手中的机票存根无限感慨,“哪怕(nǎpà)找不到具体村落,也要带全家人回(huí)福建,踩一踩祖先走过的土地。”这份要回家的决心,在机票过期(guòqī)前一个月,幸运地收到了美林文化研究会的跨国帮助。
“孟夏廿一日,接仁宅宗亲传信,马来西亚黄氏后裔寻祖……”翻开美林文化(wénhuà)研究会的工作日志,泛黄的纸张记录(jìlù)着寻亲之旅的开端。接到传信后,会长黄清泽带领团队一头(yītóu)钻进档案室(dàngànshì),从1936年的《美林紫云黄氏宗谱》中抽丝剥茧。
一开始,黄敬杰提供(tígōng)了曾祖父的姓名——黄礼標(lǐbiāo)。“最初找到6个‘黄礼標’,都对不上(duìbùshàng)。”美林文化(wénhuà)研究会办公室主任黄安味回忆说,直到收到马来西亚传来的关键(guānjiàn)信息——黄敬杰曾祖母名为“杨勤”,这个细节让大家眼前一亮。族谱中的“黄礼飘”之配偶正是杨氏,且“礼標”与“礼飘”在闽南语中发音一致,极可能是族谱传抄时的口误。更关键的是,谱中记载“礼飘”为大三房(sānfáng),与马来西亚祖坟碑刻“大三房(礼標)”完全吻合,而“杨勤”与谱中“杨勸”二字,因字形相近(xiāngjìn)、读音相同,显然是岁月侵蚀(qīnshí)下的誊录误差。
经过两天三夜的(de)比对,当(dāng)黄敬杰提供的“礼飘—则水—奕德—敬杰”四代人名,与族谱中“礼飘—?—?—?”的断代(duàndài)空白一一对应时,会议室里响起了欢呼声。
“这不是简单的名字(míngzì)对应,这是血脉相连的证明。”黄安(huángān)味轻抚族谱,激动不已。
“来吃点(diǎn)杨梅,南安本地产的,荔枝也正是时节。”
“你们(nǐmen)祖辈(zǔbèi)和我祖辈共同的房子还在,只是没人住了,明天带你们去看看。”
相认现场,黄敬杰的父辈与来自美林西美村竖旗(shùqí)角(jiǎo)的宗亲用闽南语顺畅地交流,话语间满是重逢的热络与亲切。
“我爸爸在1987—1990年写了很多信去马来西亚,但都没有回信(huíxìn)。我怕认错人,特意(tèyì)带了父亲的信和照片。”特意从长泰赶来认亲的黄秀美攥着泛黄的信封和已故(yǐgù)父亲的照片。
信封上“送马来西亚大吡叻(dàbǐlè)××××转黄则猪收”的(de)(de)字迹(zìjì)清晰,黄敬杰的父亲黄奕德一眼就认出是熟悉的地址。“‘则猪’应该是按照读音去写的,是我们大伯,亲人叫他‘啊都(音译)’,这个地址都还在,地址是对的。”
当黄秀美(xiùměi)展开家里祖辈亲人的(de)(de)照片,黄敬杰从手机里找到太祖母的照片,两张跨越半个世纪的面孔,在阳光中重叠,双方均表示颇为相似。研究会工作人员适时递上特意用宣纸线装重新撰写的家谱,“礼捉、礼方、礼飘、礼尚、礼雄(lǐxióng)—则(zé)字辈—奕字辈—世字辈—种字辈”谱系清晰。“这是研究会给你们编(biān)的《紫云美林中古圳孫贊派下家谱》,你们血缘最亲近的亲人,就是在长泰的‘礼捉’这一脉(zhèyīmài),你是世字辈。”
“按照字辈,我应该是你的姐姐。”64岁的黄秀美笑着接话,虽然比黄敬杰年长28岁,但同为“世字辈”,属同辈。“我是礼捉的后人,父亲是奕字辈,父亲说太祖一辈三兄弟最亲近的亲戚(qīnqī)都下了南洋,剩下我们这一脉留在国内,他很想找到马来西亚的亲人,才给(gěi)了我这封信件和地址,这次也算是(suànshì)圆(yuán)了他的心愿(xīnyuàn)。”
“曾祖父(zēngzǔfù)若知道我们回来了,该有多高兴!”黄敬杰抚摸着族谱中“礼飘”的名字,眼眶(yǎnkuàng)湿润地说。
时光(shíguāng)流转,根脉永传。这场跨越百年(bǎinián)的寻根,始于11张机票的坚决,成于族谱里的一撇一捺,更暖于血脉中的乡愁。黄敬杰一家踏上(tàshàng)祖屋青石板、推开尘封木门的瞬间,既(jì)是跨越山海的回应,亦是游子寻根最温暖的画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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